南半球的這個夏天開始時,我住在圣喬治大街正對著天鵝河的地方,興致勃勃地等待One Movement音樂節將整個珀斯變成一個巨大的舞臺。
在珀斯,每天睡前定要記住的一件事就是千萬拉好窗簾,否則次日清早一定被晨光和藍得耀眼的天擾了好覺,或許根本就不應留戀房間里的時光,因為此刻,有人正鼓起滿的風帆,用9點之前的這段私人時光充分享受破浪河面的刺激;有人正穿過袋鼠花綻放的國王公園騎車去往寫字樓,深吸一口清甜的空氣滿臉幸福;有人正在等待一個綠燈,順便翻開手邊厚厚一大迭《西澳大利亞人報》看看演出的場次;有人已經在天鵝鐘塔邊搭起巨型白色帳篷,音樂會就要開場。
初遇珀斯之夏
對我而言,珀斯一直是片未知之地,它獨自佇立在西澳大利亞———人稱“最后的邊疆”的地方,那里面積大得不像話,一個州就相當于一整個西歐,比中國的新疆還大一半,有的私人牧場甚至比英國還要遼闊!更有意思的是,因為地理原因,珀斯同澳大利亞東海岸的城市相差3個小時(夏令時),但和北京雖分屬兩個季節,竟然完全沒有時差!
我初到珀斯便毫無陌生感,或許因為這個緣故?加之很快認識了Terence,移居這里熱愛沖浪的華裔帥哥,更是對并不復雜的珀斯了如指掌。比如:最唯美的早晨該從國王公園開始,天邊一抹牛乳白,帶著朝露的野花安靜開放,鸚鵡在桉樹林中斗嘴,酒瓶樹腆一個巨大的肚子,見證著整座城市如何蘇醒。
“真正的夏天來了!”見面的人都這么打招呼,心情愉快。街尾巷口忽然多了許多會唱歌的人,他們平日享受呆在自己世界里不被打擾的獨立,若不是因為這越來越長的白晝,若不是因為珀斯的土壤有著“令音樂落地就能開花”的神奇,他們斷不會把視若珍寶的吹拉彈奏的家伙一股腦全搬了出來。隨著日頭漸升漸高,此起彼伏的音樂便如同流水,在整座城市漫延開來:陛下劇院的街角、國王大道的拐彎處、狼巷巷口、希爾頓酒店大門口、珀斯舊男校的銅像旁……